说:“爹,你就别去了,我对老师说你有病……”
父亲的脸色很难看,但终究没说什么。
第二天,我冒着风雪冲到了学校,坐在了教室里。家长会开始了,鼓掌声和欢笑声不断,我却一直蔫蔫呆呆,心里冰凉得厉害。父亲啊,你为何偏偏是一个农民,偏偏在我们学校拾馒头呢!
我无心听老师和家长的谈话,随意将目光投向窗外。天哪!父亲,我那拾馒头的父亲正站在教室外面一丝不苟地聆听老师和家长们的谈话,他的黑棉袄上落满了厚厚的积雪。
我的眼泪顿时哗哗地流了下来。我冲出教室,将父亲拉进来,对老师说:“这是我爹。”一下子掌声雷动……
回去的路上,父亲仍挑着他捡来的两桶馒头和饭菜。父亲说:“你其实没必要自卑,别人的歧视都是暂时的,男子汉,只要努力,别人有的,咱们自己也会有。”
以后,同学们再也没有取笑过父亲,而且都自觉地将剩下的饭菜倒进父亲的大铁桶里。
1997年的金秋,父亲送我来省城读大学。我们乡下人的打扮在绚丽缤纷的校园里显得那么扎眼,但我却心静如水,没有一丝被人嘲笑的忧虑。我明白,在这个世界上,歧视总是难免的,关键是自己要看得起自己。正如父亲说的那样:“别人的歧视都是暂时的,男子汉,只要努力,别人有的,咱们自己也会有。”